第108章 生如逆旅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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凤柒原有几位兄长，可无一例外地都早夭了，所以年仅十岁的他便成了这辈中最大的一个。
再加上凤家子嗣也不如何兴盛，所以天资聪颖又为嫡子的凤柒就被当成凤家的未来家主来培养。
而身为庶子的凤末，在主母刻意的忽视下便只能如一根杂草般自生自灭。
凤末被莫柒带到厨房，鼻子刚闻到香味，肚子就不争气地咕咕叫了起来。
这动静稍稍有些大，莫柒都忍不住回眸看他。
“不急，等会就有吃的了。”莫柒语气有点好笑。
凤末瞪了他一眼，“我不急！”
莫柒抿嘴微笑，没有点破凤末红了的耳根。
厨房里正准备着膳食，厨师帮工们忙着各自手上的活，难得分心。
莫柒也没打算让人发现，他让凤末在屋门口的小角落等着，然后一个人潜入了厨房，去寻觅些可口的吃食。
他挑了几样看起来十分可口的糕点，又弄了盘新出的炒菜，然后便端着托盘绕出了厨房。
结果刚出了门，就发现生了些事端。
“哎，这是谁家的孩子，在这干嘛呢？”小厮提起凤末的领子，目光仿若在看小偷一般。
凤末在半空中挣扎蹬腿，刺猬般大声吼了句：“放开我！”
小厮“嘿”了一声，不屑道：“瞧你这模样，肯定是想混进厨房偷吃的吧！？”
凤末没说话，只是更用力地反抗起来。
小厮啧啧几声，然后喊了起来：“这是谁家的孩子，还不快领回去，冲撞了主子就得打进刑堂了！”
凤末看到围过来的下人冲他指指点点，脸都气得涨红了，他歪头想咬小厮的手，可对方十分灵敏地捏住了他的下巴，令他反抗不了。
“也不知谁家的野孩子，这么没教养！”小厮掐着凤末的下巴，眼神十分蔑视。
“我家的，怎么了？”
凤末正又急又恨，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这么一句，整个人不由一愣。
小厮寻着声音的来源看去，然后发现厨房门口的台阶上站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孩。
“你是谁？”
莫柒微笑，平静道：“你口中野孩子的哥哥，凤柒。”
小厮本来看着那双清亮的黑眼珠，心底就有些发虚，结果后面一听那句话整个人就直接跪了下来。
“少爷饶命，少爷饶命啊，这是误会，误会！”
场面一下混乱起来，这些未曾近身服侍过主子的人忙慌乱着跟着跪下行礼，还有些有眼色的人磕了头就过来擒住小厮，另一些职分稍高的奴婢就凑过来围住莫柒，想说上几句拍马屁的话日后讨些好活--至于被松开衣领的凤末，他只在刚落地时咳了几声出了点动静，其余的时候都安静得如同透明。
莫柒没理会那些人，他推开那些围着他的人，想要过去看看凤末的状况，结果没想到，之前照顾“他”的李嬷嬷因为没在饭点寻着他，正派护卫到处搜着他的人影。那些护卫见这边突然喧闹起来，便连忙赶过来看发生了什么事，结果如捡宝般发现了他的身影。
“柒少爷，原来您在这呢！”
莫柒被护卫统领一把甩上了肩头。
“你干什么！？”莫柒被吓了一跳，脑子晃得还有些晕乎。
“李嬷嬷着我们来寻您，该回去用膳了。”护卫一本正经地答道。
“把我放下来！”
“这咱不敢放，如果放了您又跑得没影咋办？”
“我不跑，你先把我放下来！”
护卫统领扛着莫柒转了个圈，然后把有些狼狈的他放了下来。
“听主子的话。”护卫如是道。
莫柒：“……”
一旁的凤末已经看了许久，当他看到莫柒被人高马大的护卫统领甩上肩头时，拳头一下握得死紧，瞧着那护卫统领的眼神也分外凶恶，只是等见莫柒被放下来时，他又松开拳头偏过头去。
莫柒吩咐护卫在一边等着，然后又进了厨房，挑了个食盒，把刚做好的热气腾腾的饭菜和放在木盘上的糕点都装了进去，等弄好一切，他又拎着东西亲手将食盒交到凤末手上。
“喏，这顿你就先吃这些吧，以后我会吩咐他们给你定时送饭菜的，不送你就过来跟我说。”看着凤末呆滞的眼神，莫柒不由摸了摸他的头，“我只有你这个弟弟，所以我欺负你，你也只能被我欺负，知道了吗？”
凤末回过神来，他哼了一声，没有如之前硬嘴地反讽。
“你们听见了么？”莫柒扫了一眼在场的下人。
之前专为凤末送饭的奴婢脚忍不住一抖，忙跟着其他人喊了句“是”。
“好了，我走了，你好好吃饭。”莫柒摆摆手，转身离开。
凤末落在原地，他看看手上的食盒，又看了会儿莫柒离去的背影，鼻头突然有些酸涩。
护卫统领是个实心眼的人，刚刚的一切他都收入眼底，走在半路时他终于憋不住了，冲莫柒问道：“柒少爷您之前不是一直很讨厌末少爷吗？为什么刚刚还特意帮他说话？”
莫柒走在前面，留给他一个完美的后脑勺。
“之前我也觉得奇怪，都是兄弟，干嘛平常要斗得那么凶。”护卫嘿嘿一笑，“不过现在好了，看来柒少爷心里还是有末少爷这个弟弟的。”
“……你想说什么？”
“之前我就觉得您是喜欢末少爷的，不然那么多人您不去欺负，偏偏就要去欺负末少爷。”
那是因为主角光环！
“哎，现在好了，柒少爷长大了，知道护着弟弟了，真好！”
莫柒在心底翻了个白眼，然后看向不知何时停雪的天空。
当时遇袭，他心底下意识地选择回到凤柒的小时候，虽说有类似于重生的想法，但更多的，是他觉得这个时间点就是故事最初发生的时候。而且按照映射定理来讲，封每世都是一个举足轻重的人物，所以在源世界里，他的身份也不会太低。
而现在年仅十岁的莫柒，说跑下山寻人什么的也不现实，他如今的打算就是努力提升实力，避开十四岁时的灭门之祸，然后跳出剧情等待类似封的人物出现。
莫柒相信，只要他在这个世界，那么他们迟早有一天能重逢。
回房用膳时，凤家主母过来慰问了下莫柒，因着有凤柒的记忆，所以他应对得还算得宜。
凤家主母虽然心机颇深，但是对于自己的亲生儿子还是十分体贴，只是问了几句关于刚刚在厨房的事情，言辞间也有几分教训的意思，说让莫柒不要离凤末太近。
莫柒旁的没有多说，只讲自己见不得凤家人被下人欺负，所以凤家主母也没有多提，只让他勤学文武，早日修得炼气大圆满。
莫柒应了，凤家主母便也走了。
凤家这一代家主和主母都是一心向道之人，所以在人情这些方面要比普通人家淡薄许多，而莫柒历经这么多世，对于除了封的感情，能放在旁人上的心思已经少了很多，所以他也不甚在意父亲母亲的冷淡，而且相比凤末，他已经过得十分不错。
于是秋来暑往，光阴又悠悠过了两年。这些日子里，莫柒也过得十分简单，除了吃饭睡觉，就是修行炼气。
父母除了过问他的修行，一般也不会轻易唤他前去，而在这些日子里，他一鼓作气，步步突破，成功修得了筑基大圆满。
莫柒知道，他的修行速度太过逆天，所以他没有跟父母说自己是筑基大圆满，而是按照凤柒原本的修行速度报告给凤家家主。另一方面，他也有意压抑了自己的修行速度，毕竟修行贵稳不贵速，即使这个速度能让他成为此间最早跨入金丹期的修士，他也不敢再冒然突破。
修行的重心转移到剑术和符咒之上，常驻地点也从灵气凝练的后山转移至藏书阁。
藏书阁有人把守，需要有通行证才能进入，凤柒母亲早就帮他要来令牌，所以他进出完全无阻。
这日，莫柒照常提着书袋进藏书阁学习，他找了桌子取了几本书，还没来得及看，就听得外面有些吵闹。
“我为什么不能进去？”这声音莫柒有些耳熟，他站到窗边，望向楼下，正看见长大许多的凤末被人高马大的守卫拦在入口处。
“末少爷，没有通行证您是不能进去的。”守卫恭敬道。
“通行证要跟谁要？”
“家主、主母或者藏书阁管事。”
凤末咬咬唇，不甘地问了句：“管事在哪里？”
“此时应该是在书库后边。”
凤末点点头，又抬头看了一眼藏书阁，然后便扭头走了。
莫柒看着他离去的背影，表情有些复杂。
凤末就仿佛当初身为孤儿的他，只是他更可怜，有亲人也仿佛没有。
两年前他还常常“慰问”他，后面因为要炼气打坐，频率就减少许多。等他成功筑基的时候，两人已经差不多半年没见了。
虽然凤家每月都会有家宴，但是凤末鲜少出席，府中仿佛都已遗忘还有这么一位公子。
而莫柒也忽视了。
凤末此行没有成功，藏书阁管事毕恭毕敬地将他请回，用的理由还是“公子字都尚未识全，如何读阁中藏书。”
凤末无法反驳，只能回到自己那个荒寂的院子里，坐在台阶上看落叶发呆。
他心底自然是憋屈的，同样是凤家之子，凤柒能进入藏书阁学习，而他连教习认字的先生都没有，可他能去找谁，那个被称为父亲的人忘了他的存在，那位主母暗地里克扣他的月俸，唯一对他好过的还是那位让他嫉恨的凤柒。
想到凤柒，凤末又有些说不清的恼怒。
明明之前他还隔三差五地过来找茬，但是这几个月也不知去干些什么，都不在他面前出现，好不容易今天撞上了，结果连句话都没说就被人拦在藏书阁外。
凤末越想越气，索性站起身从地上挑了根木棍，在院子里瞎比划起来。
他曾见过护卫施展的拳脚，因着天生记性好他又有学的想法，所以模仿起来不成问题。
正当他比划得兴时，东头院墙突然落下一个人来。
来人白眉白胡，面相威严，左手两指成剑，如电似幻般朝凤末刺来，凤末被这汹汹气势吓到，忙矮身躲开，但终究花拳绣腿，不过三招就被人擒在手中。
“你……你是谁！？”凤末动不敢动，只觉那人用手指在自己肩胛腰腹处一一点过，手法有几分说不清的怪异。
老人并未说话，只是凝神摸过凤末的根骨。
凤末无法挣扎，只能咬紧牙齿，压着从脚底冒上来的害怕情绪。
树叶簌簌落下，秋风从北边刮来，萧瑟紧张的场景令凤末不禁屏住了呼吸，这下他能听见自己放大的心跳声，还有有呜咽悲凉的风声。
可关于身后老者的动静--他分毫听不出来！即使他就在他的身后！
可怕！
凤末正暗自心惊，破败的小院门突然被人从外面缓缓推开--
“吱呀……”
凤柒原有几位兄长，可无一例外地都早夭了，所以年仅十岁的他便成了这辈中最大的一个。
再加上凤家子嗣也不如何兴盛，所以天资聪颖又为嫡子的凤柒就被当成凤家的未来家主来培养。
而身为庶子的凤末，在主母刻意的忽视下便只能如一根杂草般自生自灭。
凤末被莫柒带到厨房，鼻子刚闻到香味，肚子就不争气地咕咕叫了起来。
这动静稍稍有些大，莫柒都忍不住回眸看他。
“不急，等会就有吃的了。”莫柒语气有点好笑。
凤末瞪了他一眼，“我不急！”
莫柒抿嘴微笑，没有点破凤末红了的耳根。
厨房里正准备着膳食，厨师帮工们忙着各自手上的活，难得分心。
莫柒也没打算让人发现，他让凤末在屋门口的小角落等着，然后一个人潜入了厨房，去寻觅些可口的吃食。
他挑了几样看起来十分可口的糕点，又弄了盘新出的炒菜，然后便端着托盘绕出了厨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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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哎，这是谁家的孩子，在这干嘛呢？”小厮提起凤末的领子，目光仿若在看小偷一般。
凤末在半空中挣扎蹬腿，刺猬般大声吼了句：“放开我！”
小厮“嘿”了一声，不屑道：“瞧你这模样，肯定是想混进厨房偷吃的吧！？”
凤末没说话，只是更用力地反抗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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凤末看到围过来的下人冲他指指点点，脸都气得涨红了，他歪头想咬小厮的手，可对方十分灵敏地捏住了他的下巴，令他反抗不了。
“也不知谁家的野孩子，这么没教养！”小厮掐着凤末的下巴，眼神十分蔑视。
“我家的，怎么了？”
凤末正又急又恨，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这么一句，整个人不由一愣。
小厮寻着声音的来源看去，然后发现厨房门口的台阶上站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孩。
“你是谁？”
莫柒微笑，平静道：“你口中野孩子的哥哥，凤柒。”
小厮本来看着那双清亮的黑眼珠，心底就有些发虚，结果后面一听那句话整个人就直接跪了下来。
“少爷饶命，少爷饶命啊，这是误会，误会！”
场面一下混乱起来，这些未曾近身服侍过主子的人忙慌乱着跟着跪下行礼，还有些有眼色的人磕了头就过来擒住小厮，另一些职分稍高的奴婢就凑过来围住莫柒，想说上几句拍马屁的话日后讨些好活--至于被松开衣领的凤末，他只在刚落地时咳了几声出了点动静，其余的时候都安静得如同透明。
莫柒没理会那些人，他推开那些围着他的人，想要过去看看凤末的状况，结果没想到，之前照顾“他”的李嬷嬷因为没在饭点寻着他，正派护卫到处搜着他的人影。那些护卫见这边突然喧闹起来，便连忙赶过来看发生了什么事，结果如捡宝般发现了他的身影。
“柒少爷，原来您在这呢！”
莫柒被护卫统领一把甩上了肩头。
“你干什么！？”莫柒被吓了一跳，脑子晃得还有些晕乎。
“李嬷嬷着我们来寻您，该回去用膳了。”护卫一本正经地答道。
“把我放下来！”
“这咱不敢放，如果放了您又跑得没影咋办？”
“我不跑，你先把我放下来！”
护卫统领扛着莫柒转了个圈，然后把有些狼狈的他放了下来。
“听主子的话。”护卫如是道。
莫柒：“……”
一旁的凤末已经看了许久，当他看到莫柒被人高马大的护卫统领甩上肩头时，拳头一下握得死紧，瞧着那护卫统领的眼神也分外凶恶，只是等见莫柒被放下来时，他又松开拳头偏过头去。
莫柒吩咐护卫在一边等着，然后又进了厨房，挑了个食盒，把刚做好的热气腾腾的饭菜和放在木盘上的糕点都装了进去，等弄好一切，他又拎着东西亲手将食盒交到凤末手上。
“喏，这顿你就先吃这些吧，以后我会吩咐他们给你定时送饭菜的，不送你就过来跟我说。”看着凤末呆滞的眼神，莫柒不由摸了摸他的头，“我只有你这个弟弟，所以我欺负你，你也只能被我欺负，知道了吗？”
凤末回过神来，他哼了一声，没有如之前硬嘴地反讽。
“你们听见了么？”莫柒扫了一眼在场的下人。
之前专为凤末送饭的奴婢脚忍不住一抖，忙跟着其他人喊了句“是”。
“好了，我走了，你好好吃饭。”莫柒摆摆手，转身离开。
凤末落在原地，他看看手上的食盒，又看了会儿莫柒离去的背影，鼻头突然有些酸涩。
护卫统领是个实心眼的人，刚刚的一切他都收入眼底，走在半路时他终于憋不住了，冲莫柒问道：“柒少爷您之前不是一直很讨厌末少爷吗？为什么刚刚还特意帮他说话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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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之前我也觉得奇怪，都是兄弟，干嘛平常要斗得那么凶。”护卫嘿嘿一笑，“不过现在好了，看来柒少爷心里还是有末少爷这个弟弟的。”
“……你想说什么？”
“之前我就觉得您是喜欢末少爷的，不然那么多人您不去欺负，偏偏就要去欺负末少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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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哎，现在好了，柒少爷长大了，知道护着弟弟了，真好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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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时遇袭，他心底下意识地选择回到凤柒的小时候，虽说有类似于重生的想法，但更多的，是他觉得这个时间点就是故事最初发生的时候。而且按照映射定理来讲，封每世都是一个举足轻重的人物，所以在源世界里，他的身份也不会太低。
而现在年仅十岁的莫柒，说跑下山寻人什么的也不现实，他如今的打算就是努力提升实力，避开十四岁时的灭门之祸，然后跳出剧情等待类似封的人物出现。
莫柒相信，只要他在这个世界，那么他们迟早有一天能重逢。
回房用膳时，凤家主母过来慰问了下莫柒，因着有凤柒的记忆，所以他应对得还算得宜。
凤家主母虽然心机颇深，但是对于自己的亲生儿子还是十分体贴，只是问了几句关于刚刚在厨房的事情，言辞间也有几分教训的意思，说让莫柒不要离凤末太近。
莫柒旁的没有多说，只讲自己见不得凤家人被下人欺负，所以凤家主母也没有多提，只让他勤学文武，早日修得炼气大圆满。
莫柒应了，凤家主母便也走了。
凤家这一代家主和主母都是一心向道之人，所以在人情这些方面要比普通人家淡薄许多，而莫柒历经这么多世，对于除了封的感情，能放在旁人上的心思已经少了很多，所以他也不甚在意父亲母亲的冷淡，而且相比凤末，他已经过得十分不错。
于是秋来暑往，光阴又悠悠过了两年。这些日子里，莫柒也过得十分简单，除了吃饭睡觉，就是修行炼气。
父母除了过问他的修行，一般也不会轻易唤他前去，而在这些日子里，他一鼓作气，步步突破，成功修得了筑基大圆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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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日，莫柒照常提着书袋进藏书阁学习，他找了桌子取了几本书，还没来得及看，就听得外面有些吵闹。
“我为什么不能进去？”这声音莫柒有些耳熟，他站到窗边，望向楼下，正看见长大许多的凤末被人高马大的守卫拦在入口处。
“末少爷，没有通行证您是不能进去的。”守卫恭敬道。
“通行证要跟谁要？”
“家主、主母或者藏书阁管事。”
凤末咬咬唇，不甘地问了句：“管事在哪里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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凤末点点头，又抬头看了一眼藏书阁，然后便扭头走了。
莫柒看着他离去的背影，表情有些复杂。
凤末就仿佛当初身为孤儿的他，只是他更可怜，有亲人也仿佛没有。
两年前他还常常“慰问”他，后面因为要炼气打坐，频率就减少许多。等他成功筑基的时候，两人已经差不多半年没见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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凤末此行没有成功，藏书阁管事毕恭毕敬地将他请回，用的理由还是“公子字都尚未识全，如何读阁中藏书。”
凤末无法反驳，只能回到自己那个荒寂的院子里，坐在台阶上看落叶发呆。
他心底自然是憋屈的，同样是凤家之子，凤柒能进入藏书阁学习，而他连教习认字的先生都没有，可他能去找谁，那个被称为父亲的人忘了他的存在，那位主母暗地里克扣他的月俸，唯一对他好过的还是那位让他嫉恨的凤柒。
想到凤柒，凤末又有些说不清的恼怒。
明明之前他还隔三差五地过来找茬，但是这几个月也不知去干些什么，都不在他面前出现，好不容易今天撞上了，结果连句话都没说就被人拦在藏书阁外。
凤末越想越气，索性站起身从地上挑了根木棍，在院子里瞎比划起来。
他曾见过护卫施展的拳脚，因着天生记性好他又有学的想法，所以模仿起来不成问题。
正当他比划得兴时，东头院墙突然落下一个人来。
来人白眉白胡，面相威严，左手两指成剑，如电似幻般朝凤末刺来，凤末被这汹汹气势吓到，忙矮身躲开，但终究花拳绣腿，不过三招就被人擒在手中。
“你……你是谁！？”凤末动不敢动，只觉那人用手指在自己肩胛腰腹处一一点过，手法有几分说不清的怪异。
老人并未说话，只是凝神摸过凤末的根骨。
凤末无法挣扎，只能咬紧牙齿，压着从脚底冒上来的害怕情绪。
树叶簌簌落下，秋风从北边刮来，萧瑟紧张的场景令凤末不禁屏住了呼吸，这下他能听见自己放大的心跳声，还有有呜咽悲凉的风声。
可关于身后老者的动静--他分毫听不出来！即使他就在他的身后！
可怕！
凤末正暗自心惊，破败的小院门突然被人从外面缓缓推开--
“吱呀……”